斯诺登对“棱镜”爆料在国际社会掀起波澜,也从一个角度反映出信息时代国家安全所呈现的新特点。事实上,各军事强国正竞相开展赛博领域的作战研究,大力推进相关武器装备体系的发展。
赛博空间是人类正在探索和逐步认识的领域,是信息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,已拓展成为与陆、海、空、天并列的战略疆域。应积极研究认识赛博问题,着力提高防范赛博安全威胁的能力;转变发展理念,高度重视赛博武器装备研发能力建设;集智联合攻关,全面加强 赛博武器装备的协同创新;着力构建环境,支撑国家赛博武器装备试验研究;设立专项计划,大力促进赛博对抗关键基础技术研究。
赛博空间是信息化发展的必然产物
赛博空间在为人类提供更加广阔的共享空间环境的同时,也开辟了新的作战领域;其安全威胁呈现了传统与非传统相互交织的局面。它是在电子信息技术飞速发展、各类信息资源广泛利用、信息和知识交流共享、社会发展向信息化转型的历史背景下,逐步产生和动态发展起来的概念,是人类向信息社会发展进程中,认识、利用、改造客观世界的一场理念和行动上的革命。
赛博空间是体系化发展的延续,可以采用物理域、信息域、认知域、社会域的“四域”理论来理解和认识赛博空间,正像信息化促进了人类社会的体系化发展一样,赛博空间为人类社会提供了新的聚合能力,可将陆、海、空、天领域的各种系统连为一体,为人类提供一个共享的空间环境。
赛博空间是基于信息技术基础设施的人造空间,是信息技术和社会信息化程度发展到一定水平和阶段的产物,是一个现实与虚拟相结合、有形与无形相统一的客观存在的新质空间。美国将赛博空间列为与陆、海、空、天同等重要的疆域,力图保持在该领域的绝对优势,不仅仅是为了应对信息网络安全和恐怖主义威胁问题,而且也是从适应未来战争形态变化角度,主动采取的战略措施。其本质是要不断提升面向未来的国家安全能力,保持持续的发展活力。与传统的物理空间相比较,赛博空间具有技术创新性、融合性、隐蔽性、无界性、高速性、层次性、关联性、自适应性、开放性等鲜明的特点。目前人们对赛博空间概念的认识还在不断深入和完善之中,但形成的基本共识是:赛博空间与陆、海、空、天类似,是一种真实存在的疆域,主要由各种电子设备、计算机系统、信息网络、应用软件以及相关的基础设施等实体,以及与这些实体交互作用的信息环境组成,它覆盖人类社会各个层面、人类信息活动所涉及的所有领域。其主要特征是以“信息”和对“信息资源”管控为目的,通过对“信息”的产生、存储、修改、交换、利用和控制,实现对物理系统、信息系统的操控,并影响人类的认知活动和社会活动。
赛博作战揭开了跨域体系对抗大幕
赛博作战超越了传统的作战界限,将认知域和社会域作为作战重心,彻底颠覆了传统的安全观念,对战争模式和武器装备体系发展带来了变革性的影响。
赛博作战是基于信息系统的跨域体系对抗作战。它以信息化体系为主要作战对象,不仅将陆、海、空、天紧密联系在一起,而且呈现了多种新型作战模式,包括物理域的电磁对抗、信息域的网络对抗、认知域的认知对抗、社会域的泛在对抗,不同层面的对抗形式可分为多个等级。无论是单一领域的对抗,还是多个领域的对抗,赛博作战的核心都是“控制”,正如神经系统控制人的行为一样,它也是通过所实施的“控制行为”来操纵各个行业和领域的运转,通过对信息化体系的破坏,进而使各个行业领域以及与其联系的其他领域陷入瘫痪。
赛博作战超越了传统的作战界限。它利用人类社会向信息化转型发展的成果,通过对信息基础设施的攻击,进而对各类关键基础设施网络实施破坏,其中伊朗核设施遭受新型病毒武器攻击就是一个典型案例。目前,由政府、组织、个人所实施的信息网络入侵行为,正在利用各种先进的手段,对各个国家的关键基础设施进行刺探、控制、攻击、破坏,赛博作战活动几乎每天都在发生。传统的军事斗争形态正在悄然发生改变,新的作战形式已经超越了传统的作战界限,演化成一种泛在的作战形态。
赛博作战重心是认知域和社会域。与传统的陆、海、空、天作战主要是针对物理域和信息域不同,赛博作战的重心是认知域和社会域,其作战疆域不断扩大,感知范围不断拓展,作战装备向体系化、协同化、智能化方向不断演进,作战形式具有一系列鲜活的特点,包括作战空间的广阔性和作战时间的连续性、作战手段的知识性和作战力量的广泛性、作战目标和作战效果的多样性、作战过程的不可控性和突变性。为培育赛博作战能力,世界主要军事强国制定了促进赛博发展的一系列战略,采取了一系列措施。
赛博武器装备发展是人类向信息社会转型过程中出现的新生事物
赛博武器装备的主要对象是信息基础设施,主要任务是实施管控,根本目标是体系破击,本质上体现了安全观念、战争观念和作战理念的变化,已经激励了全球国防科技的创新发展热潮。
赛博武器的主要对象是军用和民用信息基础设施。它针对物理域、信息域、认知域、社会域内的不同应用要求,按照不同的对抗形式和效果,选择不同的发展重点。在物理域,赛博武器发展以电磁对抗武器为主,针对时间、空间、频率、能量、调制等方面的对抗,包括发展应用于陆、海、空、天的各类电子侦察、电子进攻、电子防御、特种电子对抗和新概念电子对抗装备,其本身也正在向全谱化、综合一体化发展,向多样化、精确化、隐身化、无人化、高效化发展;在信息域,赛博武器发展以网络信息对抗武器为主,包含物理层、协议层、信息层、行为层攻击与防御手段;在认知域,赛博武器以智能对抗武器为主,包含协同、欺骗、控制手段,其重要的特征是控制人们的感觉、情绪、意识和理解;在社会域,赛博武器以泛在对抗武器为主,包含多种方式综合运用和体系破击等方式,将通过多种方式进行体系对抗攻击。
赛博武器的主要任务是实施管控。无论是早期赛博武器、高级赛博武器,还是正在快速发展的赛博武器装备体系、赛博作战基础设施等,赛博武器装备发展的主要任务,都是以增强“控制”能力为核心,对敌方军用和民用信息基础设施实施管控。目前,赛博武器发展不仅在手段上呈现了层次化、融合化的趋势,在控制上呈现了协同化、智能化的趋势,在应用上呈现了多样化、泛在化的趋势,而且对武器装备体系研发与集成提出了新的要求,为部队训练与作战提供了新的有效手段,已经引起“非接触作战”、“软杀伤”等作战概念得到进一步发展,已经引发了武器装备体系格局的变革。
赛博武器的根本目标是体系破击。包括实施赛博侦察预警、攻击、防御与作战支援的一系列装备,作为进行赛博空间对抗的工具或平台,是夺取赛博作战优势的关键因素,是保卫国家赛博安全的制胜力量。尽管不同领域内赛博武器装备的发展重点不同,但是赛博武器装备发展的根本目标都是体系破击。它继承了信息化武器装备体系向协同化、智能化、多样化、泛在化方向的发展趋势。赛博武器装备发展激励了全球国防科技创新发展的热潮。在基础研究计划方面,美军面向未来国家安全,从保持差异化的技术基础和持续的生机活力角度,联合各种力量开展了赛博基础研究工作,2012年DARPA设立了“赛博作战基础研究计划(X计划)”;在赛博空间攻防手段研发方面,美国在赛博飞行器、舒特计划、下一代干扰机、赛博控制系统、数字大炮、爱因斯坦3.0等领域的研究成果,已经陆续在仿真实验和部队演习过程中进行了验证;在赛博靶场建设方面,2008年DARPA提出了国家赛博靶场建设计划,并牵头组织60多家企业与研究院所参加,拟用6-7年分四个阶段建成实用的国家赛博靶场,2012年该项目已经完成第二阶段建设任务,交付美国国防部试验资源管理中心。
(国防科工局科技委)